旺報【記者簡立欣╱綜合報導】

「寒冬來了;從辦學之初,這類學校就只是一種『過渡』,遲早會隨時代變遷而謝幕!」上海農民工子弟學校被政策卡死,沒有居住證的學生進不來,學校喟嘆收不到學生,「離關門不遠了」;而門外則是苦苦哀求學校收留孩子、「老家沒人了,回不去了」的家長,形成「明明有供給、有需求,偏偏兩端兜不在一起」的弔詭景象。

《中國青年報》報導,2013年底開始,上海市規定農民工要提供居住證,子女才能在當地就讀小學、國中;居住證的兩道主要門檻是繳納6個月社保,以及合法穩定的住所證明,看似不難,但很多農民工卻無法達標。主要在於,有能力繳納社保的農民工本來就不多,據統計京滬也不過4成;另一方面,很多房東不願意將房產證借給外地人辦居住證,怕以後農民工子女戶口落在自己家。

為此,3年來不少上海農民工子弟學校招不到學生。浦東新區民辦航頭小學校長鮑遠寶說,新政頒布後第一年,該校新生從以往200人銳減一半,今年9月更只招到30人,全校人數從1200人直跌至700人。

新生減全校不到10人

鮑遠寶的學校還不是最慘的,有些農民工子弟學校已到生死關頭,今年只招到1人,甚至有全校不到10人。

政策不讓學生入學,家長卻不死心,堵在辦公室落淚懇求校長想辦法收留孩子。今年3月,一位雲南籍農民工因為女兒不符合入學條件,老家又無親戚,每天強行將女兒送到上海閔行區某校門口後離開;經多次協調無果後,校長決定冒著「違規招生」風險,收下這個孩子。

之前上海不是這樣的。1990年代來到上海開辦學校的鮑遠寶說,當時在上海市辦農民工子弟學校不難,只需在人口流出地辦理「跟蹤辦學證」,在上海報備,外地人便可在上海辦學校。當時上海湧現出500多所「簡易學校」。

去年常住人口首下降

當時農民工子弟學校入學門檻也很低,只要拿農村戶口名簿,去街道上辦個證明,都可以入學;「那是上海對流動兒童大門敞開的時代,也是上海農民工子弟學校的黃金時代。」

然而,2013年起上海進入「門禁時代」,人口調控趨嚴。目前上海市常住人口是2415萬,官方目標是2020年達到2500萬人,此後20年「零增長」,等於4年內只能增加85萬人。去年起上海市常住人口是首度下降,一般認為減少的15萬人就是農民工及其子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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